词学名家冯煦

词学名家冯煦

□ 刘金城

冯煦，字梦华，号蒿庵，晚号蒿叟，籍贯金坛，宝应人（冯氏世居宝应）。受业于宝应成孺，为成孺之高足。光绪十二年一甲三名进士，授编修，二十一年授安徽凤阳知府，二十三年擢安徽巡抚。为晚清词学名家，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刘石在《冯煦的词学研究》中称冯煦“在清末民初的词学家中，是词学活动较全面、成就较大的一位”。

冯煦词学的成就，集中于《蒙香室丛书》一书中，这丛书收入三部与词有关的书（成肇麟辑）《唐五代词选》、戈载辑《宋七家词选》、以及他自己所辑《宋六十一家词选》，而成为词学史上一部重要的丛书。就其选本来讲，专家对成肇麟所辑的《唐五代词选》予以肯定，认为“是较早也较好的一部”；对冯煦所辑的《宋六十一家词选》则给予更高的评价，认为“《词选》是近代词学史上一部名选”。冯煦在词学史上更大的功绩，而使冯煦成为十九、二十世纪之交著名词治家的，主要是《词选》中的词论。

冯煦认为：“词有唐五代，犹文之先秦诸子、诗之汉魏乐府也。”其中尤为推重的一位词人是冯延已（冯煦自称冯延已族正小）。他认为冯延已的诗“上翼二主，下启欧晏，实正变之枢贯，短长之流制”，达到了“诣微造极，得未曾有”的境界。冯煦崇尚晚唐五季词的原因，是因为这些词均能体现张惠言所谓的“义有幽隐”和周济所谓的“感慨所寄”。这些词论无疑，是对“诗庄词媚”、“诗尊词卑”等传统观念的极大冲击。

《宋六十一家词选》例言凡44则，后成《蒿庵词话》，又著《蒿庵论词》一书，对宋词人众家多有评论。如：辛弃疾的词有“声闻意远”和“稼轩绵密”两种风格，冯煦则将这两种风格概括为“推刚为案”，识者认为这是对辛词极好的概括，为学术界所接受。对苏轼的词一般以豪放目之，冯煦则认为苏词“涉乐必笑，言哀已叹”，词与诗文相通才是最重要的合作特点，专家认为这是“探本之论”。再如，对欧阳修、柳永、秦观、晏几道、姜夔他们的词的疏隽与深婉、淡与有味，浅与有致、豪放与宛转和俗与雅、滑与涩关系的理解深刻而精到，很为人称评。

柳永词历来为人所轻，至清代甚至罕有道及，冯煦的推重便格外引人注目。对柳永词的推重，始于冯煦。冯煦不仅是一位著名的词论家，也是一位著名的词人，有词集《蒿庵词》，存词近150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