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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长隧道

2014-7-13 07:24| 发布者: 今日宝应网| 查看: 803| 评论: 0|原作者: 于琳

 

真与善同住一个小山村,从小青梅竹马。很快出落成一对村里人见人羡的相亲相爱的俊男靓女。

 

善考进省城某大学,真随之到省城开了个理发店。不久,善耳闻村里人背后议论真在理发店赚不干净的钱,不免心烦意乱。

 

一天,善利用星期天到理发店看真。他走到理发店外突然驻足不前,目光悄悄射过虚掩的门。只见一位中年男人色迷迷地拽着真说:“你给我按摩,要多少钱都给你!”真扳着面孔把那个男人猛地一踹。善见真恪守贞操,不为金钱所诱。善更加珍惜真,真格外疼爱体贴善。然好景不长。

 

第二年学校刚放暑假的一天晚上,善迫不及待地直奔真的租房。正当她走近门口时,忽听一声惊叫。善霎时毛骨悚然,猛地一个趔趄。接着,又听到一阵撕打的声音。善胡思乱想,扑通瘫软在门脚下。

 

过了片刻,善略镇定。他一骨碌两手撑地立起,偏要看个究竟。他闭上左眼像战士瞄准目标般透过门缝向屋内张望。清清楚楚只见在省城打工的二傻扯着真的衣服直往床上按,真已没力气呼喊,只是拼命挣扎。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,揪着自己的头发直往门上撞。始终未敢进屋护救自己心爱的女人。

 

一会儿,二傻晃晃悠悠出来。善七窍生烟,愤怒填膺。但始终没有把复仇的拳头伸出去。他想,真竟然鸡也能啄,鹅也能插,真是个“贱货”。他不禁簌簌颤抖,妒火燃烧。他不顾一切冲进屋里,对着披头散发、蹲在床头的真使劲“啪啪!”一记响亮的耳光。又歇斯底里骂道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!”

 

真不寒而栗,两眼惊恐地瞪着善的嘴脸,似乎是陌路人。难道他还是那个朴实善良、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帅小子吗?!难道他还是那个知书达理、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学生吗?!难道世界上还会有人相信自己吗?!她以为一向温良的善会用爱耐心抚慰她,拼命保护她,想不到善竟然对她反目无情,下井投石。真顷刻之间万念俱灰。她像疯了一样,一口气跑到偏远的郊外投河自尽。

 

此时,善傻了眼。他陡然像风一样拔腿勇往直追。善追到目的地两眼睁得如铜铃,他仔细扫视曲长的河岸和平静的河面,最终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善心里一片空白,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。

 

第二天,他突然头脑清醒。他要为自己心爱的人伸冤雪恨。他不吃也不喝,拖着沉重的脚步到公安局报案。

 

善一到公安局就听人议论纷纷刚打捞了一具女尸,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——忐忑不安。他跑到停尸房一看果然是真,真的面目已浮肿。登时,善如同晴天霹雳,心碎肝裂,魂飞魄散。

 

法医正在聚精会神地为真验尸。检验结果:真丝毫没有被强暴的迹象。善固执地对法医说:“这怎么可能呢?我亲眼看到了!”

 

“小伙子,要尊重科学。事实胜于雄辩!”

 

原来二傻想乘人之危。谁知“贱货”很“高贵”,未能得手,怏怏离去。善的脑袋犹如摄象机一幕幕浮现那天目击的现场镜头。他觉得天旋地转,悔恨交加。

 

“这怎么可能呢?我亲眼看到了!”善絮絮叨叨、脚步蹒跚往回走。

 

不久,善患了抑郁症,被学校开除。他每天半是人半是鬼地躺在病榻上。真的音容身影在他眼前永远挥之不去……

 

真抛别父母到城里打工供自己心爱的男友读大学,实指望在自己的“人生隧道”看到一丝亮光。殊不知它是那么黑暗,那么漫长。而狭隘、懦弱、自卑、轻贱等一切畸形的心理和行为却是一条最黑暗、最漫长、最可怕的“隧道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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