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童年沐浴在几多凄风苦雨的岁月里,也沉浸于无限的快乐趣味中。 常听妈妈说我小时候很可爱,很好玩。刚蹒跚学步,就喜欢皮泥巴。 四五岁时,妈妈忙得没时间带我,常把我“散放”在绿野圩埂。我尽情和小伙伴用泥巴堆垒高高低低的“小山”和大大小小的“人像”。 妈妈劳作后,注视我的一双“小泥爪”,又仔细端祥我的“杰作”。怜爱地说:“我闺女真会皮。” 然后,妈妈回家打水给我清洗。从不对我发脾气,更不会动手打我。 六岁时,我右下腹害了痈,红肿得像馒头。爸爸急得直跺脚,请村里的郎中先生给我丢手指粗的火针。我疼得嗷嗷大叫,妈妈心痛得眼泪直掉。爸妈看我丢过火针引流出脓血的腹部酒盅口大的窟窿,好多日子寝食不安。直到现在还留着比铜板大的疤痕。 八岁那年,吃饭不要钱。家家户户吃大食堂。每天吃高粱、小米粥。吃的饱,吃得香。父亲送我到村小上学。村里的于生宏老师教我们写铅笔字。我抹一把脸上的汗珠,拿起铅笔仿写“大小多少”几个字,老师要为我把笔就是不让。咦!除了把“多”字写成左右结构,其它写得蛮好。窗外的葛爷爷盯着我笑,我面红耳赤,以为自己做错什么。想不到他夸我拿笔姿势有模有样像个小大人,说这个小鬼将来肯定有前途。于老师听了颔首微笑。他把我写的字拿给我父亲看,父亲高兴得了不得。此后,“女孩是婆家人,读书没大用。”之类的话灌聋父母耳朵,纯当一阵风刮过。 我九岁至十一岁,家乡遭自然灾害。庄稼无收,食不裹腹。饿得调不起宗气,走路双腿发软。几次中途辍学,挑野菜,剐烧草。经常是空篮子陪着自己躺在田野的墒沟里望着蓝天,听辘辘饥肠“咕咕”叫。没有力气玩耍,也消失了笑声。 十二岁时,生活稍有转机。父母再三催我上学,生怕误了我学习。父亲千方百计找亲戚把我从村小转到几里外的鲁垛镇中心小学。每天来回和一群同学步行。常常风里来雨里去,没有任何雨具,少不了淋成个“落汤鸡”。二哥特地买了一把杭州红纸伞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。吃的三餐是“瓜菜代”,“杂粮糊”。每天半饥半饱,但是学与玩的劲头可不小。学习从不落后,课余照玩不误。 那时候,我们放暑假,老师根本不布置作业。我和村里的一群伙伴每天尽情玩耍。生龙活虎在田野里比赛拾麦穗;欢腾雀跃在打麦场上捉迷藏;卷衣捋袖到荷塘里抓小鱼小虾;赤脚巴地到河泥滩上捡蚌蛤螺蚬;像小乌龟一般趴在草地上玩蝈蝈;如小兔子一样在柳荫下跳房子…… 最有趣的是捕蝉。顽童们行走在河岸柳堤,“意欲捕鸣蝉,忽然闭口立”。刚在树上欢唱的蝉们,一旦被我们悄悄逮到手里,关在用麦秸自编的“叫驴”笼里,刹那间就变成了“哑巴”。我们就调皮地逗“驴”叫: “知了!知了!…… ” “热死了!热死了! ……” “哈哈!……” “嘻嘻!……” 伙伴们一阵阵欢乐的笑声洒满田野,飞扬整个村庄…… 一会儿,玩够了。我们唯恐被关在笼子里的知了闷死,就心甘情愿地把它们放飞到它们的乐园——葱绿茂盛的柳树上。让它们和我们一样自由自在,想唱就唱,想飞就飞。 我的童年,上课爱学,学就学个扎扎实实;放假会玩,玩就玩个痛痛快快。不像现在孩子包在空调里,泡在牛奶里,长在妈妈的手掌里,行在爸爸的车子里,放学圈在家里,寒暑假关在教室里。更不像现在有些孩子负重了,作业拖拉糊差;早恋了,上课思想不集中;学厌了,逃学上网玩游戏…… 我的童年,是一个磨难饥饿的童年,也是一个快乐有趣的童年。我的童年是一个“绿色”流淌的童年,更是一个“绿色”哺育我成长的童年。 我憧憬我的童年,而困惑孙辈的童年。我童年的酸甜苦辣让我超前领悟人生的真谛。正如“童话大王”郑渊洁说:“孩子‘输’在起跑线上,也许‘赢’得一生。” 2012年夏
|
投稿邮箱:new10024@163.com
QQ:101615387 微信:new10024 手机:13951448391
今日宝应网—宣传宝应 了解宝应 服务社会 服务网民
( 苏ICP备14058410号-1 )